瞥了眼心虚都写在脸上的裴真,而后对谢景熙道:“你不是坠马受伤了么?不遵医嘱静养,还要迎来送往不成?”
谢景熙被她说得一愣,一时竟不知该不该反驳。
谢夫人本就不太高兴,如今逮着这样的机会,自是不会放过。
“行了,”她云淡风轻地对谢景熙道:“你去歇着吧,不想见的人,阿娘替你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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讼棘堂内,沉朝顏难得老实了一回。
传话的人让她等,她果真就静静地候着,在心里将带来的谢礼默了一遍又一遍。等到堂外的脚步声响起,沉朝顏抬头,却见来人竟是谢夫人。
“臣妇见过郡主。”谢夫人对她頷首行礼,沉朝顏微怔,但还是礼数周全地起身回了一礼。
毕竟是差点就做了婆媳,沉朝顏自是见过谢夫人的。只是婚礼之后频发变故,物是人非不说,两家也再没来往,当下再见,意外之馀,沉朝顏到底觉得有些不自在。
故而冠冕堂皇的问候之后,沉朝顏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望了眼门外,明知故问到,“夫人是来看望谢寺卿的?”
谢夫人点头,眼神落在堂上大箱小箱的东西上,淡淡地道:“郡主带这些东西来,真是费心了。”
“也没有,”沉朝顏笑笑,正要再说什么,却被谢夫人打断了。
她扫了眼堂上的东西,客气却疏离地道:“顾淮这孩子,从小就这样。不说郡主是君他是臣,就算换作一名寻常百姓,顾淮也一样会挺身而出的,哎……”
谢夫人一叹,颇有些悵然地道:“臣妇还记得他十多岁的时候,在街边看见一只受冻的野狗。大冷的天,这孩子就脱了自己的外氅给它,将自己冻得得了风寒,在床上躺了叁天,给我气得呀……”
对面的人一顿,似是终于觉察出自己话里的不妥,匆匆收了话头,对沉朝顏歉笑道:“臣妇嘴碎,让郡主笑话了。”
沉朝顏没说什么,面上依然保持着方才那个得体的笑,实则心里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谢家这位老夫人阴阳怪气的功夫真是了得,叁两句说的,让人真想把这些谢礼都砸她脸上去。但她毕竟是谢景熙的母亲,沉朝顏拽紧广袖下的拳头,生生又将这口气给憋了回去。
话不投机半句多,她懒得跟谢夫人纠缠,微笑着向她告辞,兀自往后院行去。
“郡主留步,”谢夫人从身后唤住了她,又道:“大夫说顾淮虽只受了些皮肉伤,可也需要好生静养,故而今日,怕是不便见客了。”
沉朝顏一怔,脸上的笑再也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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