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功夫,阮佳荷走到玄关换好鞋里。玄关地板留下了几个半干的脚印。门在身后关上。阮佳荷看了眼补品,就随手收进了包里。那个黑瘦的少年还站在原处。小狗发出咕噜的声音,在他外套里打哈欠。“嘬嘬嘬。”阮佳荷走过去,朝着狗狗嘟起嘴。狗没理,少年先抬头了。额前潦草卷曲的碎发抹开,他眉骨很高,眼睛深邃黑亮,唇有明显的m轮廓,下颌线笔直得没有多余一丝rou。他将将高出阮佳荷一个头,校服裤脚短了截,露出脚腕上淤紫的伤痕,正丝丝渗出鲜血。他的头发和他母亲一样,浓密卷曲,黑得像墨水。阮佳荷怔怔地看着他,像透过他看到了曾经年幼的自己,脑海里慢慢牵扯出了许多记忆。当年车祸的导火索,现在就站在她面前。听镇上的人说,那个秘书生下他以后,就拿了笔钱远走高飞了。这么多年,他变成了这个家里多余的存在。和阮佳荷一样。她窃喜。夜灯下,他怀里的小狗兴奋地扒拉衣服,眸子黑亮。阮佳荷走上前,为了掩饰心情,她柔声关心道:“这是你的狗吗?”少年淡淡地扫了一眼她的腿。因处于变声期,声音像是砂纸一样磨耳朵。“不用你管。”他硬邦邦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