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眼明亮地直视他,嘲讽道:“哥哥做事从不敢在明面上。”
声音落下,厢内一片寂静,她如愿看到萧敛竹沉下的脸色,她推开他的手,获得自由的双手捧着杯盏,因尝到果酒的口感而眉眼盈盈。
王万利以为她在说萧敛竹帮他的事情,忙缓和气氛道:“兄长毕竟还要入仕,如果让他人知道兄长和商人来往,恐怕会被拿来做文章。”
可无人在意他说什么,阁外歌女婉转的歌声咿咿呀呀响起,她唱着痴男怨女的故事,而后游人又爆发出因纨绔子弟一掷千金的欢呼声。
萧敛竹目光沉沉地落在她白皙的手指上,她挑衅地回望,良久,他起身离开,椅子与船板划拉出刺耳的摩擦声,王万利无奈地看了萧蕴龄一眼,也追了出去。
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听到王万利呼唤萧敛竹的声音,又听到他在和萧敛竹道歉她的不懂事。从前她还未及笄时,她犯错了,萧敛竹便是这样和别人解释,现在她即将出嫁,替她道歉的人成了未婚夫。
萧蕴龄隐约察觉到,她是父亲的女儿,她是兄长的妹妹,是丈夫的妻子,是这些男人的附庸。
不知缘由的痛苦裹挟着她,萧蕴龄趴在臂弯中,难过地流泪。
等到她心情平复下来时,萧蕴龄从交叠的手臂中抬起头,她疑惑地环视周围,他们出去了许久,外面的琵琶声和歌声都停止了,空气中只剩铃铛偶尔几声脆响,余下皆是不合时宜的寂静。
在这诡异的寂静中,她听到了刀剑出鞘的声响,哭泣与尖叫声像刚从牢笼逃出,一瞬间充斥着在湖心荡漾的画舫。
出事了。
第16章
萧蕴龄慌乱地站起来,她握紧身上藏着的一包毒药,缓慢向花窗靠近。
外边凄厉的尖叫夹杂着血腥味从梅花窗飘入萧蕴龄鼻腔,她透着窗看到了外边修罗场景。琵琶断了弦被抛弃在地上,慌乱的脚步踩踏过去,面板断裂成两截,兵器在日光下反射出冷光,不断有跳水声在船周围响起。
船上有刺客,谁能想到白天的一艘普通画舫会遭遇这种劫难,萧蕴龄的目光搜寻着萧敛竹和王万利的身影,可她找不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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