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待她,就像看一只虚张声势的狸猫,一只只会在脚边叫唤的猫,除了让他烦躁,并不会让他感受同样的痛苦。
萧蕴龄痛恨他这副模样,他高高在上地鄙夷她的行径,她不能反抗、不能报复、不能有野心,她只能成为鸟笼中哀鸣的鸟雀,等待他的停留逗弄。
可她的期望不止这些,他不配得到她永远的讨好。
“我很早就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你要求我顺从乖巧,责罚我的叛逆,我从前以为你和那些男人没什么两样,喜欢女人奉承讨好你。”
余光里烛台的光芒刺眼,萧蕴龄的眼睛被晃得酸涩,她直视他的双眼,忽略手腕上不断加重的力气继续说道:“我后来发现你和他们不一样,因为你的生父叛敌……”
禁忌的二字落下,神情淡漠的男人眼眸中终于有了情绪,浓稠如墨的眼神试图镇压她,萧蕴龄只觉得手腕要骨折了,男人的怒火与女人不同,力气的悬殊让他们的愤怒中携带了暴力的隐患。
萧蕴龄迎着他的警告,表情刻薄地口吐毒汁:“你无法选择自己的生父,不敢责怪他的背叛,你也不敢反抗父亲的威严,只能在他的阴影下生活多年。你甚至连自己的生命都不能决定什么时候结束,所以你只能掌控我!只能来审判我!”
他一副看不起她作为的模样,但他和她一样卑劣,他不过是一个懦夫,只能在她身上做主。
亲近的人才能说出最诛心的言语,陈旧的伤疤从未愈合,她偏要揭开纱布,嘲笑伤口上的脓液,再重新划开新的伤口。
他的眼睛一片寂寥,这种相似的眼神她见过,在悬崖下他不想求生时,眼中也是这样的空茫,但还是不同的,那时苍茫中没有火焰燎原。
沈策继续着她方才的试验,手掌贴在她纤细的脖颈上,粗糙的指腹摩挲肌肤,很快在上边留下红色的痕迹。他动作并不怜惜,粗暴地捂着她的嘴,他不想再听到她更恶毒的话。
可是她的眼睛还在谩骂他,他毫不怀疑萧蕴龄此时面目的真实性,她厌恶他的血脉,揭露他的肮脏。
门扉被屋外席卷落叶的风吹得敞开,灌入的秋风将烛台灯火吹得不安,好似下一瞬就要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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