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抓。中间惹了很多乱子,我从军队出去销假不回,差点被判了逃兵罪,我们俩相互折磨了很久。“后来有一天,齐淼突然变了。她戒毒了,懂事了,重新画画,办了画展,还准备回巴黎上学。”白诺微微一笑:“她谈恋爱了。”汪悬光一声不吭,没有附和,也没有提问,只有一双深黑沉静的眼睛望着讲述者,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好奇,让人不由自主地陷入回忆,将更多的往事抛出来给她。“她不让我知道我那个人是谁,只告诉我,他帮她戒毒,哄她睡觉,为她筹备画展,替她解决了很多麻烦。”“不管她怎么作、怎么闹……她把人家的家给砸了,偷改资料破坏了几千万的生意,等着那个人骂她,和她分手,但对方始终不离不弃,甚至还心疼她,问她经历过什么,才变成这个样子。齐淼说,她从来没被人这么在乎过。”……新疆的暴雨来得很急,雨水顺着屋檐冲下来。“会客室”是一间新盖的小平房,门前被雨冲得仿佛挂了个水幕。白诺被广播匆匆叫来,也没穿个雨衣,站在屋内空地上,一抹脸上的水,差点没认出来参谋长身前的那个人是谁。“当兵当傻了?……那你介不介意我正月里剪个头?”小平房里光线昏暗,齐淼凹陷下去的面颊长出了一点rou,皮肤倒是还很苍白。满头的姹紫嫣红也不见了,长发染回黑色,温顺地垂在后背,显得没有那么憔悴,黑沉的瞳孔里居然熠熠生光。从小到大齐淼都是任性妄为的小公主。成天气哄哄的,不是跟他姐吵架,就是和他吵架,不吵架的时候都在欺负齐鑫。那一刻,白诺在想,原来没有怨气的齐淼是这个模样。……“后来,我去雪山执行任务,那趟相当危险,回来直接拿到了第一个‘个人三等功’。”书房里,白诺的视线越过汪悬光,望着窗棂外晃动的红灯笼,眼底闪烁着清晰的冷意。“没想到一恢复通讯,班长就告诉我,齐淼死了,一周前。和我姐一样,死的时候,针头还插在胳膊上。”屋内气氛倏然一凉。“葬礼上我才知道,‘那个人’是秦销。”火葬场的追悼厅里,秦销一身黑色西装,面容冷白僵硬,薄唇抿成一条线,在数道各异的目光中,走到遗像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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