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鸟本是因其羽金光、血脉华贵而得以在云中不受限制地飞,受诸路过仙君的观赏,翩然自得,自由自在,若是修炼到能口出人言,便会被封为仙侍,去到各殿伺候。
凤君被那霞光刺得眼痛,抬手正要挡,却见姊姊面如沉水,更不敢开口,末了珠鸣长长地叹气,对凤君道:“我回族中一趟。”
“我也再去琉璃刑台问问,水莲洲的海域下若是能发现龙珠残片,砚辞爷爷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凤君垂头丧气地与姐姐分开,他无奈发觉自己在这其中能做的实在太少了,等待又格外煎熬。
听说乌云盖雪寻找某人许多年,不知在他寻觅和等待的日子里,又是怎样的心情。
凤君摇摇头把愁绪散去,亦匆匆向负责水莲洲一按的琉璃台方向去。
九天仙君闲的极闲,忙的极忙,但种种皆与岁年无关,他蜷缩在天牢墙角,重重屏障上流动着天规与训诫的条文。
在他眼中,这些训文变成了川流不息的车马,那是人界的街巷,是他曾住过的云乡,也是云盖宗下繁华热闹的城镇。
生灵总是在违背过去的狂妄,他曾以为自己对人界并无眷恋,而今却频频想起那里。
想到那些纪沉关给他做的舒服的窝,想起那个笨蛋的样子,再慢慢想到他的死。
岁年终于开始接受纪沉关不在了。
他是听闻来的,骨瘴引发的地火困他在宗门内,屏障外的消息传不进来,到处都是巨响和沉烟,不断有水从四面八方涌出,但无济于事。
直到天星阵接轨了九天银河,降下神霖熄灭了火焰,他方知晓是苏弥以身炸毁了相思河堤坝,为他们赢得了时间。
而纪沉关则在天星阵启动后,遭人暗算,身受重伤,不救而亡了。
岁年不相信,他跑到天星阵的地界上,可那里离骨瘴的源头太近,又经过火烧水淹,被浓雾笼罩,早已寸草不生,徒留下一片荒地。
纪沉关少年时曾说希望死的风风光光,岁年没有亲眼看见,但被人暗算以致身亡,他还想过在未来嘲弄他的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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