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空余,那件大衣也沉重得快要把他压垮似的。而他的面色更是怎样看也不像是一位健康人,明明身形这样消瘦,脸上却有些浮肿,脸色又分明有些病态的蜡黄。她从未想过再见他时会是这样一副情景,心惊之余,想起廖耀湘说他不久前才做了肾脏摘除手术,且并没有完全康复,就因为心系东北战局而匆忙出院,不由得猛然一阵鼻酸。她想她之所以能至今坚持做一个医生,一大半要归因于是个心软的人的缘故。尽管已经多年没有见过面,也从无上下级以外的关系可言,但她看见他的模样,心里就十分地不好受,又想到他现在这样或许正是因为在野人山落下了病根,顿时更觉得羞愧万分,无地自容。一时间,她也不知是该上前还是该告退的好,眼睛无措地左右望了两望,只见那位陈副官站在门旁,向她投来了个抱歉的眼神,大概这回实在帮不上什么忙了。沙盘对面的这位长官此时略微抬起了头,目光先是望向一旁的郑洞国:“桂庭,来了。”他大概一宿没有合眼了,和孙立人吵过了一整个清早,说话声音哑得让人辨识不清。郑洞国走上前去,搀扶住他的一边手臂,无奈道:“才说过踏实静养的,一回来东北就吵成这样。”他摇摇头,没有说话,眼睛又向她看过来。阮静秋赶忙立正,拿出自己最好的仪态向他敬了个礼:“长官,静秋来向您报到。”他微微点头,又忽然蹙眉,用手掌压住自己的左边腰侧。她还在原地傻站着,他只好抬手指向一旁的办公桌。她这才醒过神来,连忙先放下手里的东西,拿起桌上的药瓶和水杯递给他。职业习惯使然,她在此期间快速地瞟了一眼药瓶上的标签,好在外语没有落下,读得懂是一种常见的止痛药。而且,这药瓶看起来还很新,瓶子里的药片却已经快要见底了。杯子里的水自然也早就凉透了,她原本想换一杯热水,但左看右看也没看到暖壶在哪里,只好硬着头皮把药瓶和水杯递给他。他吞了两片药,见她还在原地站着,又蹙眉看向她。她当然一句话也说不出,还是郑洞国适时地替她发声,说道:“小阮医生等着给你量体温和血压,在外头站了快一早上了。”杜聿明面露不快:“有什么好量的?”郑洞国接着又说:“毕竟出院没多久,就算是为了往后战事着想,稳妥起见也应当量一量。”他默了片刻,似乎妥协,先是解开军装外套及衬衫上面三颗衣扣,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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