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年时间过去,不仅军事上的目的没有达到,还让东北境内的几座大城市都接连陷入了经济困难的情况。她知道这是历史的必然走向,作为一个逆着历史长河的浩荡洪流的人,失败是他耗尽心力也最终未能挽回的结果。她也想要出言安慰他,可又怕自己不慎说漏了嘴,再引发他的怀疑,因此思虑再三,还是没有作声。杜聿明走了几步,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纸递给她。她接过查看,是一张手抄的歌谱。她大略扫了一遍,特点鲜明、铿锵有力,曲调也编写得昂扬向上,大概是此时东北一些农村地区进行土改时的宣传歌曲。但这是一个更危险的话题,她不明白他的用意,因此更不敢多言,看完就把歌谱还给了他。杜聿明说:“我们失掉的人心,就是这样被对手收去的。”过了一会儿,他仍然不见她出声,又问:“你怎么不说话了?”阮静秋苦笑道:“长官,你这是为难我呀。我实在对政治上的事没有什么见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才好。”他明白她的顾虑了,叹口气,把歌谱收了起来:“那就说别的吧。”两人说话的时候,尹副官始终抱着饭盒,隔着不足以听清声音的距离远远跟随着。而这时候,前方又正好有一段不甚平坦的小路,她知道他的腿从前受过伤,一直不很利索,便先一步搀住了他手臂,想扶着他慢慢从这一截路段通过。他察觉了她的意图,侧头望过去,她哪敢与他对视,只觉得整张脸都要烧起来了,连忙垂下脑袋:“慢一点走。”他应了一声,收回目光,眼神略转了两转,不知是不是意识到了她窘态的来由。走过这一截路之后,她总算大着胆子问他:“杜小姐曾经向我提过,长官要和她一起去美国的事。前阵子蒋总裁到沈阳来视察,我还以为你会就此回南京去了,怎么还留在沈阳呢?”他不答反问:“你认为,我应当在此时去美国治病吗?”她想了想,答道:“我不懂打仗,更不懂军事,但也知道要办成一件事,不可能只靠一个人的道理。这样说来,如果一件事是可以办成的,那么它就不会因为多或少一个人而发生很大的变化。相应地,假如一件事本就十分难办,而且,还与一整个体系密切相关,那么,恐怕一个人能为它做的也很有限。”他平静地接道:“你是在说,我就是‘蚍蜉撼树’里的‘蚍蜉’了。”她连忙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看待这件事,是作为一个医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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