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念起旧事时不乏会有些麻灼的伤悲刺痛她的心弦。窗外总是好的景致,她一盯着就是半天,直到虚无缥缈的思绪沿着山丘游荡成黑夜回来。他离开不知是多久了。克莱特哼着歌踮脚在屋子内跳起舞来,鞋跟踏在地上发出空荡的回响,遮进阴影里。哀愁,心里说不尽。想着想着,又想起母亲病死的一年前。爵位临在她头顶上时却丝毫不知要面临如何未来。旁系几个伯爵侯爵觊觎家族财产已久,更是在她继位后前来旁敲侧击地试探,这次谋杀,大有可能是他们的手笔。用低劣的手段写下的预告信,赤裸的挑衅。死亡伴随继承变得如影随形,对待下人手起刀落除掉一条鲜活生命以杀鸡儆猴,而暗流涌动的旁系贵族让她必须随时做好发生意外的准备。一种痛与恨总是轻轻磨在她心尖,把她的心脏一点一点磨的无法对死亡感到悲哀。草芥人命的,专横的,她才能真正成为伊斯顿家族的公爵。克莱特有时一时起兴剖开自己血rou,但是有时只是为了减轻自己的罪孽,传来传去几句疯癫的小姐或是现在暴烈的公爵,她丝毫不在乎了。每次怀尔德小姐小姐的这么喊,她才好像被唤起心中一点点还在跳动的温情。短暂生命中唯一那段被阳光照射到的是克莱特公爵小姐,而不是克莱特公爵。安德鲁也对这件事守口如瓶,从未向他透露过她继承爵位一事。安德鲁……安德鲁。她停下来平静地看着窗外。心中早已把最后那点伤悲咽下心底,再也不会对她有任何影响了。新来的佣人和临时管家是第二天早上准时来的。公爵府这几日也才终于有点人气了。为了查清楚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她先后联系了几个手里的工会,上次来清理现场的工会先是提供了一些线索。大约集中在家族旁系的几个侯爵身上。克莱特摩挲着信件上的画像,这两天倒是该去会会这位侯爵……蓦然响起一阵敲门,新来的管家拘谨地朝这边过来,见她正在读信便放慢了步伐。他端着托盘把茶炊和茶具依次放在桌面又把沏好的茶倒进杯中。“日安,公爵。”他推了推眼镜面色沉静地放下茶壶,又端起奶罐。“问候晚了。你应该进门距离我一百二十公分时说这句话。”她头也没抬用指甲敲了敲桌面低缓道,另只手撑着脸朝他那处撇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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