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那群道士对他百般凌辱,那小孩都像聋了哑了,傻子一样毫不反抗,一声不吭地,抱着身体往墙里藏。
就是那样,他驻足在巷子口很久,久到雨雪大了又小,那群欺负人的道士都散光了,小孩眼看没气了又挣扎着回了魂。
那孩子缩在湿透的棉服里打着哆嗦,闭上了眼,又不甘地睁开,怎么也不肯松了最后一口气。
于是,他妥协了,他松了这口气,放弃寻找刚咽气的尸体,也放弃等这小孩咽气。他在冬至日里救了他,纵使改变命轨要受天责,他也还是这样做了。
冬日风雨里不敢反抗的小孩和眼前的少年重合,恐惧、退缩、害怕都看不见了,少年此时眉梢得意,手里扬着符纸,眸子里盛满嗔怒,毫不怯场地瞪着他。
“现在倒横。”小人皇止住了笑,不咸不淡地评价了句。“人我带到了,外头事多,我可就不留下来给你打工了。”
这话针对明显,姜晚和人皇不约而同地朝池子时那儿看去。可怜的工具人刚专心抄眷完一张卷宗,脑袋顶上聚来两股灼热地、怜悯地视线。
女鬼懂没懂不知道,莫尧反正没看懂。他顺着大家视线的交汇处看去,只看到仙狐大人奋笔疾书,专心致志地抄录着。
莫尧张大了嘴,吃惊于仙狐大人是如何做到姿势板正,握着毛笔,书写地又快又稳,字又好看。
“说说吧,怎么回事?”姜晚搁了卷宗,手一抬就唤出了扇子,摇着小风,往嘴里送了颗葡萄。
莫尧食指暗戳戳指了指女鬼:“我刚查完三号卷宗的事,消息回了一半她就找来了。”
姜晚的视线后移,落在女鬼身上。那鬼从进帐篷起就一直低着脑袋,这里有股不知明的威压,让她不敢抬头,更不敢四处张望打量。
“堂下何人?”
此话一出,连池子时抄录的手都顿住了,墨水晕了一整张稿纸。
姜晚咳嗽着掩盖过自己的不自然,这情形经历了几亿回,话都不用过脑子,到了嘴边自己就往外溜。
莫尧和女鬼没察觉什么不对,一个自觉靠边,一个咚地就叩了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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