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担忧他的身体。沙场之中,刀枪无眼,人的生命多么脆弱,这一点他在很小的时候就见识过了。穿着铠甲的年轻公子分神想着些有的没的,往扎营的边缘地带走。他不太想把这东西给侍从或者随手扔掉,直到走去远处,四下看不见什么人活动,只有一条小溪流哗啦哗啦地流。这儿倒是个合适的地方,细水轻流,带着旧衣归于天地。曹丕低头看着手上的布料和血,有血腥味盘旋在鼻尖散不去,体温还残留着。那点温度好像穿透了他的皮肤,带着血脉之间相互吸引的魔力钻进了内里。哪怕过去很多年,他也依旧记着那一刻的心情。风声在耳边细微地响,溪水撞在岩石上叮叮咚咚的,有一种超脱了rou体和自然的力量诱使他在那个时刻做一件错误的事情。他犹豫地把脸凑近那沾了血的衣料,浓稠的血腥味之间有一点点不易捕捉的、他父亲身上的香味。两种东西混在一起,倒是相得益彰……嗯……他越闻越觉得心智一下子被蒙蔽了,很久没有被父亲触碰过,更别提一个拥抱或者抚摸……在这残缺的衣料上,他找到了一点点怪异的慰藉,于是更深地去嗅。丝织物像轻柔的爱抚一样蹭过脸颊,未干的血却激起生理性的恐惧和危机感。像父亲。他沉醉了好一会儿,才忽然惊醒。自己这是在做什么?曹丕下意识四周望了一圈,没有人,于是连忙把这东西扔进了小溪,又蹲下用水匆匆舀水洗了几把脸,慌张掩饰刚才的行为,因心急喘气的时候仍然感觉鼻尖血味浓郁。腥甜的味道甚至蔓延到口腔,激得他泛起一点反胃的感觉,喉头干呕几下,心里平生出自厌来。出来时便已不早,此时夕阳西下,远望天色已近昏黄。再走回去的时候,曹cao已经被处理好了伤口,松垮地披着一件衣服,隐隐能看见里面的棉纱。曹丕魂不守舍,行了个礼。“父亲……”曹cao本来闭着眼睛养神,听见了便睁开眼睛。只一眼,曹丕惶恐地看见父亲的眼神忽然就变了,转瞬即逝的惊讶,随后就是自己看不懂的深意。曹丕站在那儿不动,被一种重新认识般的目光打量了许久,从上到下,不由冷汗淋漓。最后曹cao又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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