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搁在地上,月儿爬过去拾起来。您没有后退,好似已经木楞的模样,呆呆地望着月儿,直到月儿把刀划向自己,您才惊觉起来,浑身震悚着逃跑,但是迟了,因为那天晚上夜里亮得出奇,我已经看到那一瞬间,你硬了。”一句末了,月儿留出几滴哒不带抽气的眼泪,手上的爪刀向那抽搐的yinjing上猛地一剐!啪嗒。鲜红的血瀑,血条,血线,血丝,血沫倾刻塞满视野。酥软的玉手已糊覆一层厚厚的咖色的灰,凝着浓烈的铁锈味抑住男人盘旋着的,绝望的嘶吼。那一下剧痛之后王朗感到眼前一片昏黑。“季月……季月……季月……”他的世界安静的只剩喃喃低语,在杜鹃的嘴里咀嚼,流进茉莉的花蕊,一年彼一年,一山彼一山,直到不复光彩的月亮隐去最后一点淡淡的荧光。曾经很尊贵的男人睡着了,月儿依旧带些恭敬的弯下腰。提着从伙房拾来的肮脏的布,捡起本该躺在人身上的大尺寸的物什来,提防着夜晚的每一双眼睛,把秘密锁进小小的木匣里,准备在很久的将来带去一寸立着黑色方石头的土里。一个美好的大清早,白雀在枝头高高的吟唱。绰绰约约的身影摇曳着,像白烛燃起的一苗清冷的火。散出根种在深处的秘香,缠绕着由梦转醒的男人。“老爷,你醒了?”……白瓷的面庞,朱红的唇。从男子丰润的胸膛上探出来,挑起薄被一弯晴色的曲线。男人的眼仁怔怔的,猛地颤抖,又怔怔地望向一片蔚蓝色的大好睛光。月儿骤地有些许心疼,于是迷惑的挥去自认奇怪的心痛。翻滚到那人宽厚的肩膀上,利索的揭开浅白的薄被。“老爷,你醒了。”她小鹿一般的眼睛,透着一汪清透的故乡水。男人惯来撑弓的手抚上她细软如小鸭子一般纤细的脖梗,月儿心中又惊又喜,两只小小的手兴奋地捉紧了茶色的五指。奔到男人唇角落下洋洋洒洒的吻。她今晨心情大好,因着一看王朗的眼睛,月儿就知道他恨不起来自己。“月儿.....”王朗已无法完整用词意表达自己的想法,如今仅能吐露出一点对话主体的姓名和一点悲惶的语气,这大体已默默地成为了他的隐疾。他终究没下得去手,去掐断那连着月儿也连着自己生命的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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