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唐晏之伸出手,习惯性地又按上眉心。
等唐晏之挂完电话回来,陆淮看着唐晏之眉眼间未散去的疲惫,问:“遇到什么事情了?”
“别揉眉心。”
唐晏之伸到一半的手在空中顿住。
陆淮倾身,隔着张老木茶桌,他指尖在唐晏之眉心轻点:“已经给你揉红了。”
许是刚泡过茶水,陆淮的指尖很暖,甚至有些烫。
唐晏之极少和人有这样的身体接触,没有手套,没有隔着工具,就只是简单的皮肤与皮肤之间相触碰。
昨夜的画面几乎是顷刻间就涌上来,狭窄的楼梯间,冷冽的风,面前的陆淮眼眸闪动:“我喜欢你啊。”
刻意遗忘的事就这样被想起,唐晏之指尖微微攥紧:“没什么事,我能处理。”
眉间还有着温度,他无法判断正常同性之间这样的行为是否算是越界,不算的话,他的情绪不该为此起波澜,心跳也不应该这样快,算的话,他心中矛盾,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他拒绝过很多人,拒绝过或热烈或委婉的示好,他拒绝人向来直白从不给人留余地也不拖延,但昨晚,他却没能把熟稔于心的话说出口。
茶盏里还有半杯茶,已经放冷了。
唐晏之端起来饮尽,放下茶盏,瓷器和木头相碰发出一声闷响。
一开口,他的声音更闷:“我突然想起来有些事,先回房间了,失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