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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一声声质问,“为何不躲”,“为何不跑”,竟不是在问她。
是在心疼当年的颜静月吗?
那如今……如今与他同塌而眠的,他又真的分得清是谁吗?
衡月陷入无尽内耗中,她也知自己实在不该计较这些,只要不去想,没心没肺地享受当下的生活便好。
但如何能不去想呢?
她……
便是不想承认,她也爱着楚今安啊。
自己爱着的人,却只是将自己当成爱人的影子,替身……
这是一种难以描述的伤心,似乎多一分难过,便是在嘲笑她的贪心。
衡月将头埋进锦被中,连哭泣都不敢发出一点儿声音。
她还怕被眼泪打湿的锦被会被收拾床铺的宫女发现,便将所有泪水都捂在自己寝衣袖口中。
不应该这样的呀。
她不应该计较这许多的。
她如今陪在楚今安身边,还将要有名分,也已经有了两个可爱的孩子,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她不该再有任何不满足的。
可……
人心大概就是这样。
她被楚今安找回来,娇养了这几个月,日夜相伴,朝夕相陪,大约就养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实在是她的不对了。
……
衡月乱七八糟想了一夜,也不知自己睡没睡着。
只早起之后,胸口闷得厉害,又有些头昏。
衡月自知是一夜没睡好,又哭过的原因,怕楚今安发现,便找了借口去侧殿陪孩子们一起用早饭。
之后她又悄悄借了青寻的胭脂,将自己涂出好气色,才敢回来御前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