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苒惨白着一张脸, 身形轻颤的似一枚风中柳絮。
一直注意着她的汤芩竹讥讽道:“要是那日郡主信了我说的话,今日我们来参加的应该你福乐郡主和沈家少爷的婚礼,可惜了。”
要不是这蠢货心虚胆小不敢来, 宝珠也不会遭了人算计。
至于算计的那人是谁,恐怕除了今日春风满面的新郎官, 她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选。
丫鬟们刚把宝珠扯下的盖头给她重新盖上,铁青着脸的沈亦泽走了进来,身后并不见新郎官的影子。
沈亦泽从进屋的那一刻,他的眼睛便黏在坐在喜床上,一袭红嫁衣美得令人窒息的少女身上,呼吸急促地上前,拽过她的手腕,压低声线,“宝珠,要是你不想嫁的话,二哥可以带你走。”
今日的新郎官应该是他才对,而不是那个早就该死的废物。
被盖头遮住视线的宝珠感觉到二哥握住自己掌心时泛起的湿濡,不免奇怪,连向来软甜娇懦的嗓音里都带上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埋怨,怨怼,“二哥,你明知道我不想嫁,为什么前面没有带我走,到了今天才说。”
今天府里来了那么多人,要是她真的走了,以后丢脸的不止是她,还有整个沈家。
但凡二哥能早一点和她说,事情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对不起,是二哥的错。”被她一句话堵住的沈亦泽喉咙哽得难受,归根结底,是他的自大造成了现在的局面,他就应该听大哥的话,多做两手准备,而不是把所有的筹码都压在最后一天。
成,皆大欢喜,但他唯独没有想过自己会失败。
就像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宝珠会嫁给其他人,还是嫁给一个早应该死的人!
把手抽回的宝珠垂下眼帘,瓮声瓮气的压下涌到鼻尖的难受,“我不怪二哥,要怪,怪的也应该是我。”
要是她那天没有喝那么多酒,不去看热闹,或者是在小心一点,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也怪她离家出走连一天都坚持不到就灰溜溜的回来了,但凡她多坚持两天,事情说不定还会出现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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