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在大理寺前吐血晕倒一事, 在经过有心人的渲染之下,就成了天才遭遇不公,继而悲愤吐血的悲壮, 更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他被污蔑作弊一事堪比春风吹满金陵各处。
等人再次说起他时, 都是满脸敬佩, 旧日有诸葛亮舌战群儒, 今时有沈归砚雄辩如流。
那日沈家为庆祝沈归砚中了会元大摆三日流水宴, 结果流水宴还没办完就出了被人污蔑下狱一事, 相当于是把盛国公府的脸面给扔在地上踩。
这不,在他洗清污名, 还被钦点为状元郎后, 沈家不但在大门外挂起红灯笼,点起鞭炮,还决定在城外布施半月,并将原先的三天流水宴改成七日。
在大理寺晕倒后被人抬回府中的沈归砚睫毛轻颤中睁开眼,最先撞入墨砚瞳孔的是正趴在床边睡得脸颊红润的小姑娘。
她不知是不是梦到什么美好的事, 亦连脸上都带着笑,甜得想要令人溺毙于她做的美梦之中。
沈归砚生怕惊醒到她,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跟着放轻,目光又贪婪得舍不得离开。
她的睫毛很长,又浓又密得像一把小羽扇, 又似展翅欲飞的蝴蝶。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着她爱喝羊乳茶的缘故,导致她的皮肤也细腻白皙得像上好的白绸,以至于总让他担心, 自己对她稍微用力一些,就会在她身上撞住红痕。
放轻呼吸的沈归砚伸出一根手指去戳了戳她枕着手臂, 从而掉出一小片白腻的脸颊肉时,又在注意到她鼻翼微皱,像是要马上醒过来。
皎皎清辉从十字海棠式窗棱投映入室内,铺了满地月色。
睡得手臂有些发麻的宝珠懒懒地睁开眼,先是伸了个腰,活动了下手腕,才去看仍在昏睡不醒中的沈归砚。
奇怪,太医说他很快就会醒来,怎么现在还没醒?
改不会是要掐他人中,把他掐醒吧?
宝珠思考了下,认为不失为一个办法,正要去掐他人中,就对上一双噙着笑意的澹澹月湖桃花眼。
她清晰的在对方的瞳孔里看见自己显得有点儿呆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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