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你,我出去。”宝珠生怕在晚上一步,今晚上的噩梦就得翻倍。
她的手刚放到门边,后背忽然窜起一股令她感到不安的毛骨悚然。
“夫人,我这里倒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因为失血过多,连他的声音都带上了嘶哑的脆弱,像高洁庙宇上高高悬挂而起的七彩琉璃灯盏,一碰就碎。
“不不不,你一个人可以的!我相信你能行的。”差点儿咬到舌头的宝珠就差没有把脑袋给摇成拨浪鼓了,真的。
她看见血就晕,前面天黑她还能说服自己看不见,现在青天白日的,她可装不了。
“我一个人操作不了。”沈归砚哀怨惆怅的抬起那双泛红的眼睛,眼底闪着细碎的希冀,“夫人,你也不希望我就此离你而去吧。”
他把自己的命交付给她,她亦是值得自己交付生命的人。
宝珠对上他通红又似被抛弃后的可怜狗狗眼神,一头墨发凌乱又不失美感的黏在雪白的脸颊旁,以及那没有穿上衣,明晃晃露出的两点,口中的“忍心”两字像是被自己吞了进去,只能硬着头皮转过身。
要是他真的死在这里,她一个人怎么回到金陵,路上肯定也很危险。
退一万步来讲,他要是因为自己见死不救才走的,会不会化为冤魂缠着她不放,还要向她索命啊。
可是走向他的那一刻,宝珠又后悔了,特别是他居然让自己拿针线为他缝伤口时,就差没有直接昏过去,唇瓣翕动,哆哆嗦嗦地问,“我,我手抖怎么办啊。”
宝珠掀开薄白的眼皮,偷偷地看了一眼他血肉模糊里露出森森白骨的伤口,立马闭上,嘴里大念阿弥陀,佛南无观世音菩萨。
沈归砚知道他是在强人所难,语气尽可能温和地握住她的手,像是将自己的生命托付于她,“你就当是在绣花,不要怕,你夫君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一说绣花,宝珠尴尬得囧着脸,长长的睫毛垂下眼睑, “你难道不知道,我女红很差吗。”
唯一一次女红还是自己扎了十根手指头才绣出的荷包,可惜还没送出去就惨遭嫌弃。
想到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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