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许晴初叹气。“我无事,你安心。”但并没有好起来,卫载发病的时候越来越多,身体越来越虚弱,她又开始睡不着了,这次是因为躯体上的疼痛。她忍耐着,尽量不发出呻吟的声音以吵醒许晴初,她没法强撑着理事,大大小小的朝政便全都压在了许晴初身上,在外她是左相,在内她要替卫载决断,她还要教导卫知白,同时她还要关注卫载的身体状况。她很累的,卫载不想搅得她夜里没法安寝。但她们同床共枕,许晴初不可能无知无觉。“在疼?我叫太医来。”许晴初翻身把卫载抱住,手伸到她领口,摸到细细密密的汗。“不要……”卫载拦住了她,“你抱抱我就好了。”许晴初换了个姿势,让卫载能够更舒服地窝在她的怀里,她低头啄吻着卫载汗湿的脸颊和鬓角,心如刀绞。卫载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劝慰道:“没事,真没事……”许晴初把脸埋进她的衣衫,没有人能看见她藏起来的面容是什么样的神色。成徽十五年,卫载病重,躺在榻上昏昏沉沉,清醒的时候不多,许晴初整日整日的守在她身边。“许相……”大监站到她身边,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政事堂那边传话过来,有些事务需要您来决断。”许晴初咬紧了牙,压着怒道:“有什么事他们不能决断,就非要我在吗?”大监悄悄看了一眼榻上沉睡的卫载,犹豫着道:“我想他们是想知道陛下的情况……”“叫储君去,什么能说什么能做,她清楚。随便他们做什么决定,我都无异议。”这或许是许晴初头一次叫感情压倒了理智。大监眼见她在爆发的边缘,收声领命退了出去。“你该去的……”许晴初听见卫载虚弱的声音,惊喜地看向她:“你醒了!大监!传太医……”“不必……不必……我就想跟你说说话。”卫载努力地握住了她的手。许晴初回握她,这只手不再有力不再灵巧,病痛让她消瘦枯槁,许晴初握着她的手贴在脸颊上,几欲落泪。卫载却轻轻笑道:“这是不是你第一次为我而不去管朝政?”“或许。”“若按道理,我该劝你去——阿白才十四岁,她做不来的。但从我本心来说,我有一些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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