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铁皮,而且防水,服役后不必退还。外套里面是件黑色的橡胶围兜,带裤子,鱼市上的屠夫经常穿着的那种,裤子被压在长统雨靴里,接口处应该被绷带,要么就是其他什么东西绑住了——之所以说应该,那是因为自鼠蹊以下的领地都已经被黑褐色的泥浆一寸不留地侵吞了,它们紧密地附着在亨利的腿上,就像是流动着的第三层或是第四层皮肤。
那颗脑袋被亨利小心翼翼地向上放着,鳗鱼褐色的头不断地从肿胀的舌头与黄色的牙床里伸出来。
网兜被轻轻地搁在了桥面上,亨利扭动了一下头和肩膀,脱下身上那件几乎看不出颜色的双排扣短大衣,他从口袋里拔出一小捆绳子,先扎住领口,然后是袖子,又牢牢地扣上所有的纽扣——这样他就有了一个极为宽敞的口袋——他提起网兜,抖动着,把那样东西倒进里面,狗的脑袋在口袋里以很小的幅度左右翻滚,更多的小鳗鱼从湿漉漉的黑色皮毛里钻了出来。
一股酸臭味儿弥漫开来,但可以忍受。
亨利喜悦地俯下身去,他抓住狗的下颌,把它的嘴巴扳开,鲜黄色的手套消失在黑洞洞的地狱入口,手套的前端有着防滑刺,他轻松地抓住了一只小脑袋,把它拖了出来。
这是一条有着一英尺半左右长度的鳗鱼,它有着小孩的手腕那么粗,滑腻腻的粘液从疯狂甩动的尾巴上掉下来,亨利先生把它塞进了其中一只袖筒,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
站在撒沙身边的男孩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臂,他面色苍白,冰凉的汗从头发丝间沁出来,嘴唇边残留着呕吐的痕迹,在灯光下亮晶晶的——他并不像他父亲夸耀的那样有勇气,但他不想让自己的父亲失望和丢脸,所以他只能呆在这儿——但就大小史特莱夫看来,他就快要崩溃了,不是在下一秒,就是在下一分钟。
最后攻破了这堵并不怎么坚固的城墙的是亨利先生的一个举动,在清理完口腔后,他的手指伸进了那两只空洞的眼眶,并愉快地在里面搅动,或是竭力向下压迫。
狗的耳朵忽然竖立了起来,就像它还活着,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声音那样,但随即,一只褐色的脑袋从白色的绒毛团中滑了出来,鳗鱼的小眼睛就像是两粒发光的芝麻,它张开嘴,在灯光下显示自己细小密集的牙齿——亨利先生粗鲁地抓住了它,把它拉了出来,一样很难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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