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迹的森林,随便往里面一扔,饥肠辘辘的狼群和熊在一两天里就能解决掉这个小烦恼。
他也许还能乘机问问来“接货”的人,那个悬赏有着落了没?
脸上有黏糊糊的东西留下来,他伸手摸摸,红色的,那个婊子抓破了他的脸,可卡因麻痹了他的身体,他没感觉出来,他又抹了抹伤口,古怪的触感让他不胜厌恶地打了个寒颤——那家伙叫什么?他只记得“食尸鬼”那群记者和联邦局探员给他起的外号,挺酷的不是?
名字是什么?他是真的不记得了。
“霍普金斯,”一个悦耳的声音回答了这个问题:“安东尼。霍普金斯。”
他昏头昏脑地坐起来,茫然地看着坐在那张高背椅子上的人。
那个人很瘦,他的膝盖超过了椅子腿,因此微微地耸着,身体略微向前倾,一双指节分明的手交叉着悬挂在膝盖中央。他有着一双灰色的眼睛。几乎全白的头发用发油整理好往后梳,亮光光的,脸上的表情难以形容,人们既能在里面找到慈悲,也能找到残忍。
“你好,”不速之客说:“我的悬赏者。”
***
撒沙准备了第二份酱汁,鸡骨头熬制,蘑菇黑胡椒的。不管怎么说,这次是他邀请了别西卜和艾弗里,菜肴的口味不能再像之前的那几次为所欲为——撒沙有时会开一两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却不会在餐桌上戏弄自己的客人。
别西卜两份都尝了尝,似乎觉得都不错,所以他面前摆了两份调料。
正在发育期的男孩们的胃口永远是不可估量的。他们吃光了那条两磅重的七星斑,一整只鸭子的鸭胸肉,一磅左右,用来佐餐的咸面包,以及一夸脱(容量单位:大约一点一升)朗姆酒葡萄干冰淇淋——每人。
霍普金斯负责烹饪。别西卜负责收拾餐具,艾弗里只好去整理房间,他们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洗过澡了,脏衣服丢在轻便的衣服篮子里,艾弗里把它们抱下去,交给洗衣房的管理员。格兰德寄宿学校的规矩在这方面非常宽松。学生们可以自己洗,只需交纳几个硬币,也可以交给洗衣房的管理员。收费略高,如果需要熨烫——譬如霍普金斯的衬衫与长裤,还得加上小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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