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死了吗?”弗洛夏低垂着脖子,沮丧地说。
“咳···咳咳······”
病毒长驱直入,击破了莉莉娅毫无抵抗意志的免疫系统,破破烂烂如同撕裂的风箱,艰难地完成工作。
“你知道什么··咳咳···什么是死吗?”
死亡,系统所有的本来的维持其存在存活属性的丧失且不可逆转的永久性的终止。
小弗洛夏似乎没有想到永久,这个词语的含义。
“一种···希望之光,歌唱···自由与理想。”
《诗人之死》,浪漫主义者米哈依尔·尤里耶维奇·莱蒙托夫歌颂伟大诗人普希金的不朽的名诗。
“从书架里翻出来的吗?我的弗洛夏怎么长也长不大呢···”莉莉娅哽咽的咳嗽,她尽力伪装的平静被悲伤轻松化解。
“明明···妈妈等你长大等了好久。”
弗洛夏轻轻摇摇头:“不,妈妈。我长大了。”
“我一个小时就能···洗净所有的···所有的盘子。碎玻璃瓶···瓶子碎片不会伤到你。衣服,我···我不会忘记放柔顺剂···”
“你看,我能···做许多许多的事情···”
“你别死···好不好?”
弗洛夏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呢喃的嘟嘟囔囔在莉莉娅歇斯底里的喘息声中沉默。
“···妈妈,妈妈累了。”莉莉娅紧紧抓住胸前的衣领,她很不好受。
“弗洛夏要乖乖的,你一向那么乖······我很想不担心你。”
“如果我走了,就再咳咳···再也不能回来了···你能好好照顾自己···”
弗洛夏没有靠近莉莉娅,她笔直的站在床边,脖子低垂,脆弱的颈项纤细的弯曲,轻轻一碰都能够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