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安慰。
但更多的时间里,他们无法时时刻刻陪在我身边,当我模模糊糊恢复意识,泪腺便再度崩溃,干燥的声带无法发声,痛苦仿佛憋在了身体里面,找不到释放的出口。
这时,他温柔的声音就会低低响起:
“会好的,会好的,弗洛夏。”
他反复重复相同的词语,轻声呢喃:
“我知道你很痛,很痛,再坚持一下,坚持一下······”
我清醒的时间并不多,一整天也只有两三个小时是有意识的,他的声音仿佛能够顺着耳朵钻入梦里,慢慢地,我也开始告诉自己,会好的,在坚持一下,会好的。
有人说,安慰是最没有用的东西,因为客观存在无法被话语简单否定,承受着的人们所要背负的重量不会减轻。
但是,我却需要它。
静脉在药物的刺激下疯狂的痉挛,如果没有经历过,任我超常的想象力也无法想象,静脉抽搐起来到底有多疼。
潜藏在皮下的血管似乎剧烈舒张又收缩,刺痛肿胀由内自外蔓延。
“疼,我好疼······好疼···”
我不止一次阻止这些我的软弱,疼痛吞噬了Tramadol所有的镇痛效果,它一遍又一遍灼烧可怜的躯体。
血液汩汩沸腾,冒出瞬间破裂的气泡,仅仅靠近,都会被溅出的液体刺痛,闷着聚集的热气,细胞们发出剧烈的尖叫,像是火车开动时嘹亮,悠远,久久回荡不息的鸣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