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自己感到痛苦的程度。
庞大的爱意不知不觉中苏醒,我恍如被雷电击中,抖个不停。
够了,够了!不应该想这些,尤拉说得对,阿纳斯塔西娅只是在发脾气,她试图用精妙的谎话报复你,作为安德廖沙的亲人,你是被殃及的鱼——她也许不喜欢你,这没什么大不了,你不必要求每个人的喜爱。
——索菲亚是爱我的,那是我能感受到的爱意,理所当然的是人都有私心,索菲亚当然也有,我要体谅她——没落贵族出身的她苦苦维系马尔金夫人的地位有多不易,我必须帮助她,成为巴甫契特的新娘是一种途径,她也希望我能获得幸福。
这不是爱吗?
对!我再次重复,那些都是精妙的谎话。
所以,不应该想了,我一遍遍地说着。
与利益有关,又不仅仅只有利益。但这是爱吗?
该死的,都说了别再想了,我抱着头崩溃地低吼。
我撑着墙从地上爬起来,摸索到浴室,一定是太冷了,我的身体差点被沉重的疲倦压倒,热水砸向头顶,我感受着麻木冻僵的身体缓慢地恢复——麻痒和细微的刺痛像千万根发丝粗细的银针扎进皮肤里,我睁着眼睛,任由水流冲进眼底。
——我害怕黑暗侵蚀,哪怕是闭上眼睛的一瞬,我的思绪变得更嘈杂,什么都有,有没有一件能理出头绪,搅和成漆黑粘稠的一团,比下水道旁湿粘的头发团还要混乱。
其中只有不停复制的弗拉基米尔的名字开始占据我所有的思考,我呆滞地站在发烫的水流底下,放任他膨大生长,然后塞满我的身体,我发出不成语调的低吟,从未被激荡的情感冲击的灵魂,忍不住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