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支撑他所念的便是那一片碧翠的竹林,湍湍的山溪……和昔年烹茶煮鲤的草堂。如今大业既成,何以不归?“好。”刘备见他想要回家,便知不能再拦,自他牵着他的手离开南阳,十几年来,历经顿挫,孔明已经给了他能给的一切,若再为一己之私,夺其思乡之意,他又成了什么人了。他已经亏欠他太多,若一错再错,只怕将人越推越远,落得覆水难收的结果,而南阳之川泽山野,良田桑竹,美不胜收,足可慰藉远人。“我知你不一定能宽宥我,但……至少不要忘了我。”刘备久久地拥着他,怀中人温热的体温仿佛能抚平些许离别的感伤。诸葛亮也并不推拒,只是由着他这么抱着,半顷,直到刘备已经以为他不会再回答了的时候。“嗯。”银汉难通,迢迢春日终已逝,来日非晚,谁人能知?番外(十)守取团圆终必遂两年后。又是一年春日,正午时分,暖阳照得人格外困倦。架在山溪上的草堂外,今日突然来了队车马,箱箧之多,浩浩荡荡,惊醒了正在院中打盹的书童。“先生,先生!今日外面有人来访…..”见书童要进屋通禀,来人便抬手止住了他的通传。“不用,我自去见你家先生。”不顾书童狐疑的目光,来人便进了里屋,却随即见到了个睡眼惺忪,才从床上醒来、一头撞在他身上的身影。其风华姿容,早在记忆中翻刻了无数遍,无比熟悉,一如当年。“你说不愿意再在朝堂上陪我了,我便来南阳陪你了。”刘备轻轻捧起这张日思夜想的脸,竭力压抑下落泪的冲动,凝神聚气地仔细看着,仿佛要把两年未见的岁月全部看回来一般。诸葛亮晃了晃头,清醒了见是刘备,心中却涌出一股不可名状的情绪来。一别两年,他原以为会爱与恨俱往矣,可真正人到了眼前的时刻,他为什么依然会心如擂鼓,为什么依然会为这个人动容。“孔明先生还是这么爱白日里睡觉。”当年隆中一席谈,他也是这样醒来的,他也是这样等待的……何况,门外依旧传来张飞的大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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