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霎时朦朦胧胧亮了起来。
徐偈端着热粥,拿着胡饼,来到床边,坐在章圆礼身旁。
章圆礼好似开了壳的蚌,从花被中剥出一个雪白的人,只着中衣的章圆礼迫不及待地接过饼,啃了半边,才从徐偈手中端过粥。
许是腹中有了食,他喝粥慢了下来,指间的勺碰上粗瓷的碗壁,一下一下,和着跳动的烛火,敲得周遭愈发寂静。
“不好喝吗?”徐偈靠过来问。
烛火突然爆了一声灯花。
徐偈这才发现,自己无意中,靠的,有些近了。
近到章圆礼垂着目,盯着碗,近到章圆礼睫毛轻颤,呼吸相闻。
浓阴掩映下的眸,并未抬起,光芒却在涌动。
“你……”
“徐偈。”
“嗯?”
章圆礼盯着碗中莹白软烂的粥,指尖在碗壁来回摩挲,“徐偈。”
他呼吸渐紧起来,“你去京城,是要退婚吗?”
窗外骤然起了风。
穿过密密的浓荫,簌簌的夏叶,吹得门窗微动,密声遍起。
夏夜起骤风,看来要来雨了。
而徐偈的心,就如骤起的风,一并紧了起来。
一下一下,沉而有力地跳着,他听的分明,听的确切。
若说有情不知所起,若说有心彷徨多日,却原来骤然落地只需一瞬,就像此刻,坚而沉,清而明,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是。”
他听着自己的声音郑重如心跳,“我有喜欢之人。”
徐偈说的极慢。
有些话,一生一世,难逢一次,他说的很郑重,很珍惜。
章圆礼却豁然下了床。
徐偈紧跟站起,“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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