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徐偈看了他一眼,“没有。”
章圆礼放心下来,徐偈却突然出手,在章圆礼腿根处连点数下,手之重,章圆礼当场叫了出来。
腿间轰然一麻,再然后,章圆礼就感觉不到那根受伤的腿了。
章圆礼试着抬了抬那只腿,讶然道:“你这是给我点穴了?”
“嗯,在军营,若是腿上中箭,以此法可减轻疼痛。”说罢,他挖了点药膏,轻轻地抹在踝间。
“疼吗?”
“还真不疼。”章圆礼奇道,“我怎么没听过这样的点穴之法?”
“我也是入了军才知道,战场上刀剑无眼,若腿部中箭,军营那些老油条皆用此法,否则,疼也能把人活活疼死。”
章圆礼听罢,将腮支在腕上,轻轻叹了口气。
“我小时候,晋国多战,男丁家家户户要出征,可将士们浴血奋战,以死报国,却伤不及医,死不及殓。我少时读诗,觉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便是人间惨事,可后来才知道,竟是泰半回不来的。”
徐偈覆上章圆礼的手。
“徐偈,你领兵千万,怕过吗?”
“怕什么?”
“怕一念之差,害浮血漂橹,尸横遍野;也怕……”
“也怕自己也成了那河边骨?”
“……嗯。”
“前者,怕。”
就见章圆礼一双浑圆的眼睛探究地望了过来。
“刚领兵之时,我为副将,将军有心历练我,给了我一支千人先锋军,就这一千人,险些把我压死。”
“你那时才多大?”
“十四岁。当时真怕,怕自己一招失策,叫这一千将士枉死。为此,我昼夜难安,惶惶不可终日。”
“然后呢?”
“然后我去找将军,说我领不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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