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自己一个大男人被打扮成这样。
可天底下好似只有他一人不适,亲戚宫婢夸赞的夸赞,艳羡的艳羡,叫他又郁闷,又别扭。
直到朱邪品拿起了九翚四凤冠,章圆礼彻底急了眼。
“娘!我不戴这个!”
“想也别想!耳坠项链我都可以给你去了,但冠乃身份,决计不能免!”
章圆礼嘟囔:“男子戴凤冠,叫人笑话。”
“谁敢笑话你?哪个坤泽不是这么过来的?发髻再高点,两鬓再松些,对,就这样。”而后二话不说,将凤冠坐到了章圆礼头上。
章圆礼叫那赤金凤冠一压,脖子蓦然向下沉去,他顾不上别扭了,嚷道:“太沉了!”
朱邪品没好气道:“忍着!”
待妆容完毕,朱邪品为章圆礼着黑色素纱、穿十二色翟衣,缠金革大带,系黑色缀珠丝绦,戴玉佩,施玉环,一切准备停当,她忽而蹲下身,亲自为章圆礼穿上贴金青鞋。
章圆礼看着蹲在地上为自己穿鞋的母亲,心中忽而一酸。催妆来到门外,章圆礼一把拉起朱邪品,不肯走了。
“好孩子,快去。”朱邪品笑道。
章圆礼裹在繁重嫁衣下,红了眼。
“娘和爹送你去码头,你朱邪鹏表哥送你出晋国,都在呢,听话,快走。”
章圆礼仍不肯动。
朱邪品突然掉了泪,竟一偏头,不肯劝了。
众人连忙涌上来相劝。
一宫婢疾步跑了进来,没闹清状况,当先笑道:“齐王托人递来了催妆诗。”
话未落,一见这情形,傻了眼。
还是里头一人给她递了个眼色,她才连忙跑去求助皇后。
朱邪旭之妻原本在别间接待命妇,听闻后接了催妆诗匆匆而至,却见垂泪的劝不住,伫立的劝不动,倒显得手中的红笺碍眼了。
她连忙使个眼色叫人搀住朱邪品,自己亲自拉起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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