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荣焉,脸上有光。
容淖无视帐内女眷各异的眼色,索性起身离开,不耐继续当热闹给人看。
木槿顾不得哭,连忙拿起雪伞追出去,瓮声瓮气喊,“公主,手炉。”
容淖抱着手炉,顶着寒风在围猎场外围漫无目的乱走,顺便等人送新的斗篷来。
雪下得比先前更大一些了,呼啸风雪之间似乎裹着孩童高声呼叫嬉笑的声音。
可这地界展目望去白茫茫一片,除了不远处把守的兵甲,根本不见孩童身影,青天白日平添两分诡异,容淖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这时候,木槿倒是顶了用。
她凝神仔细辨认过声音传来的方位,本着将功折罪的心思,不等容淖有什么吩咐,已独自大着胆子跑出数十步,灵巧转出明黄围布,前去查看。
“嗐,原来是一帮孩子在那边坡下练诈马。”木槿神色松弛跑回来,比划说起前方围猎场外有个大斜坡,因为雪积得太厚,又有猎场边缘厚重围布遮挡,站在她们这位置看不出来有个坡,更看不见坡下情形,得往前多走两步,“公主可想去坡上瞧瞧,看样子他们是在为宴塞四事做准备。”
宴塞四事是每年木兰秋狝大典的重要环节,二十日围猎期满后,会在行宫或者御营举行盛大的庆功宴飨会。
先由蒙古王公宴请皇帝与满汉大臣,再由皇帝宴赏蒙古王公。
盛宴上会进行诈马、什榜、布库、教跳这四事极有骑射民族特色的表演。
左右都是在这风雪地里闲着挨冻,容淖是第一次出塞围猎,没参加过宴塞四事,更没见过小儿诈马,勉强提起两分兴趣走过去。
只见坡下聚了十来名文衣锦襮的孩童,皆是六|七岁模样,骑在不设鞍辔的高头大马上,双颊通红,不知是冻的还是累的,但仍不影响他们追风逐电,驰骋自如。
不设鞍鞯辔头只束起马鬃尾的马儿比普通马匹更难驾驭,连带显得驭马的孩童愈发不羁野性,活泼自由。
容淖忍着坡上凛冽的风口,认真看了这群神采飞扬的孩子好一会儿,隐约勾起一丝模模糊糊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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