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的小木门被敲响,容淖方揉着眼睛恹恹起床。
穿戴整齐,临去开门前,动作突然踌躇。
她能猜到门外站的是谁。
雪夜暗室催出千般愁绪,顺理成章与人互诉衷肠。隔日青天白日再见却如梦方醒,梦中种种皆化为羞恼尴尬。
容淖闭闭眼,若无其事打开门。
策棱提着一桶热水进来,半句没提昨晚,早起的嗓音暗哑带倦,再自然不过道,“你先洗漱,一盏茶后我再给你送朝食过来。”
容淖应了一声,望向策棱的目光欲言又止。
策棱领悟到了她的未尽之言,简单道,“过会边吃边说。”
容淖洗漱后,策棱端上来几个馕饼和一碗肉汤。
“条件简陋,将就一下。”
容淖在外风餐露宿久了,倒不挑剔吃食,她更关心,“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遇刺失踪的消息传到我这里,矛头皆指向巴依尔复仇。”策棱顿了一下,未做隐瞒,“可布和借由我埋在多罗特部的探子之口告诉我,你遇刺前多罗特汗曾收到过一封关内密信,隔日便秘密派出一队人马往独石口方向去。布和没能打听出密信具体内容,只是顺手给多罗特汗添堵,没让多罗特汗手底下的人出得了多罗特部。”
意思是容淖遇刺虽非多罗特汗父子的手笔,却与多罗特汗父子息息相关。
真正的凶手能使唤动多罗特汗,只不过多罗特汗没机会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