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很轻的年纪,其实不该有这样鲜明的,死生无惧的淡漠感。
青年修长温热的手指一抬,隔空勾勒了一下她微垂的眉眼。
他曾因两人的相似性而停驻,但细思过往,得知这份相似性的勾勒来源,眼下再度凝视她的这份安静,心脏便总有细密而无法避免的压抑感,仿佛巨石倾顶,难以逃离。
那段路他走来已是几度濒临堕渊,遑论郑婉。
狭小的空间外,风声裹寒带霜,过疆肆虐。
完颜异没有叫停自己安静延伸的思绪。
他在想,她口中那段简单的,短短半日车程便可以概述的过往,其中似今夜般不曾被她详论的无边寒夜,大抵如河边砂砾般数不胜数。
于是一层层剖析下来的心情,解离掉作为旁观者欲伸手却错位的身不在局,也只剩眼下全无所用的碰触。
烛火摇曳几许,完颜异略一回神,见郑婉隐约有了睡意,便随手将灯熄了,也一并躺了下来。
她是怕冷的性子,见他也要歇了,便习惯性地钻进了他怀里。
眼前一片幽静的虚无,完颜异合拢怀抱,慢慢抱紧了她。
风声里,他的声音听不太清情绪。
“好睡,阿婉。”
静谧的,无人出言的夜里,不知不觉落雪纷纷。
几不可闻的簌簌声入耳,郑婉埋首,听着耳侧更为鲜明的,青年心脏一下下撞击胸腔的声音。
她观谋已久的那一枚棋。
青年于今夜拱手相让,轻轻放到了她掌心。
她却无从描述自己的心情。
···
接下来的几日歇少行多,人总在马车上沾不着地气,一整日僵着,总会有些不舒服。虽晚间也时常下去溜达,但只那一会儿,作用也是聊胜于无。
完颜异瞧郑婉总有些不精神,想她自到了前凉便受伤颇多,眼下尚是养身子的时候,如此这般折腾下去,只怕也有害无利,便着意拉低了行路的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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