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了。
“……”
周韶常不解其言。
姬绥冷白的手搭在花枝上,宛如扶枝而立,透着几分孤绝之意。
他望向周韶,缓声道:“昨日你离去后,我询问府中下人,方知你竟将甄府县主迎入府中,更安置于离你最近的院落。且不论我身负血海深仇,若母亲在天有灵,见你如此背弃周家,必当死不瞑目。”
周韶这才明白他的意思,正欲开口回应,却见姬绥并未给他机会。
“倘若我有藩王之尊,又怎会遭受这般欺辱?知禧,你心中唯有美色,可这世间女子众多,你为何偏偏被她迷惑?说好共图千秋大业,怕是早已抛诸脑后罢了。”
周韶叹息不已:“千错万错,都是臣的错,殿下心中郁结,臣岂能不知?今殿下已经脱困,外界只道生死未卜,既无甄氏掣肘,重整旗鼓正当其时,周府虽非巨富,然供殿下招兵买马之资,尚可支应,何尝要用那毒计——”
“荒谬,”姬绥厉声喝断,面色阴鸷,“本王所求,并非是背负谋逆骂名,做那乱臣贼子。他日史书工笔,姬玦遗臭万年,为后世所不齿,甄氏祸乱宫闱,亦当永堕佞幸传中,方消本王心头之恨!”
“可殿下的计谋,亦非明主作为……”
每每对谈,姬绥总不让周韶把话说完。他心知自己言行有亏,故而总要强词夺理。
“本王是明白,知禧你仍然心中怨恨,怨本王伤了你的心上人,才要这样为难!”姬绥冷笑连连,又是反咬一口,“你明知予这一路走来何等艰难,却还要满口仁义道德来约束,真是叫人心寒。”
“臣何有此意——”
周韶只觉思绪纷乱,难以应对。
“既如此,”姬绥忽而冷笑,拂袖而起,“本王这便去向你那心上人负荆请罪,若尔尚念旧主恩义,见此情景仍不肯尽心辅佐,那便当母亲白白送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