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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绥身着红裳,艳如凝血。他容颜生得妖冶,一双凤眼斜飞入鬓,看似风流倜傥,浑身却透着一股极深的阴郁,叫人敬而远之。
周韶则与之截然不同。虽同为周家子弟,却更像他的父亲,体格健硕,气势雄浑,浓眉利目。若不计较他常与白虎厮打的癖好,倒也算京中难得一见的人物。
此刻的周韶,却全无往日的意气风发。他既拦不住姬绥,又生怕这个疯子对兰泽不利,只能紧紧盯着他的步伐。
他见姬绥招呼也不打,就要闯入女眷的闺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姬绥似有所察觉,在门前停住了脚步。虽说此次是来负荆请罪,但他面上却不见半分悔意:“在下冒昧来访,是为昨日的狂言赔罪。还请县主宽宏大量,原谅在下一时冲动。”
兰泽听见了,却并未理会。
而姬绥久等不见回应,心中暗生怨恨。
他认为兰泽轻蔑于她。
区区一个县主也敢轻慢于他,他姬绥当真成了落地凤凰,任人欺、任人辱、被人戏。
他却只能忍气吞声。
这一切,都要归咎于甄晓晴与姬玦。他越想越恨,嘴上却说道:“先父先母早逝,在下自幼无人教导。昨日见县主威仪,想起年少时受人欺凌,一时激愤……万望县主海涵,莫让知禧再埋怨了。”说罢,他齿间已咬出血来,又将昨日的诅咒暗自念了一遍。
姬绥虽口口声声提及“先母”,实则他十二岁便丧母,恐连周贵妃的容貌都已记不清。他偶尔还会怨恨这个输给章慈太后的无能女人。
但姬绥发现,只要提起周贵妃,旁人必定会有所退让,连先帝也不例外。从此,亡母便成了他最锋利的武器。
所以,姬绥此生信奉的信条,便是宁叫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周韶见兰泽不回应,只得出来打圆场:“宜安所言非虚,他年少时确实过得艰难。”
“还请县主息怒。”姬绥接过话头,“县主将来要入主侯府,如此倨傲,又如何能服众?如何执掌侯府中馈?若不肯原谅在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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