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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裙翩然,那上面的每一针,每一根线,都是他亲手所制。
微微气喘着的少女就这样闯入他视野,带着一身浓重的血腥气,还有一双明亮得几乎能照见人心中秘密的眼睛。
梅池春想到她的不辞而别,缓缓收拢五指。
“你不是走了吗?”
他冷声道:
“在竹屋里我说的那些话,你不是都听到了吗?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墨家青铜城并肩死战,兵家死生冢受碎骨重伤,即便是此刻涉水来救,也是处心积虑,别有用心。”
“珑玲,十年前是你亲手杀我,真以为假惺惺对我好几日,我就会既往不咎?”
梅池春字字锥心,刺伤的却不是珑玲,而是他自己。
这一路行来,他以为无论如何,珑玲都该知道他心意如何,即便他在她手下死过一次,他还是会不可控的、犯贱似的、一而再再而三的爱上她。
她应该明白的。
她怎么能不明白?
珑玲看着倚坐在树下,早已伤重地奄奄一息的少年,俯下身来,在他染血的唇上蜻蜓点水地落下一吻。
少年眼中的无尽怒意倏然凝固。
溪水声,风声,远处的刀兵声,都在这一刻消失了。
唯有眼前以剑撑地的少女气喘着,眼神清亮地望着他道:
“我只问你一句。”
“十年前我杀你那天,你是不是来跟我表白的呀?”
“……”
第38章
心脏仿佛被丝线细密地缠紧。
跳动得越强烈,越是被勒得血肉模糊。
梅池春想要告诉它,慢一点,冷静一点,但它怎么会听他控制呢?它从来都只受眼前这个人的控制。
她不愿爱他,就让他万劫不复。
她不过轻轻一吻,又能轻而易举地让坚冰消融,无尽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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