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起马朝洛王府奔去,待至于府外,穿过层层禁军,却见牌匾虽摘,然而丧仪依照着亲王的架势挂出六重白丧和挽仪,路铺不见青石的冥纸,犹如下过一场盛夏的暴雪。
“这不合礼数,你们怎么值守的?”
沈宜质问负责看门的禁军牙将。
牙将赶忙单膝跪地:“请沈大人与国舅大人恕罪,陛下有旨,此府随是罪人府邸,只要无人擅入擅出,就不能随便动手,卑职不敢造次,这些是罪妃带着罪人姜熙的幼子,一并装饰铺撒,她……一心求死,卑职不敢动手,若真有好歹,她又身怀六甲,陛下的声名,卑职哪里担当得起!”
“他说得倒也无奈。”梁道玄不愿在这里耽搁时间,“我们进去宣读圣旨吧。”
“是,听凭国舅大人的吩咐。”
沈宜与梁道玄走入昔日王府的正堂,如今里面再无前呼后拥的仆从,唯有一口棺木放在当中,前面跪着一老妇,缓慢地,将手中纸钱投入面前燃烧的火盆内。
“罪人施氏听旨。”
沈宜依照规矩扬声,预备宣读圣旨,然而施夫人一动不动,依旧缓慢且木讷地重复一个动作。
沈宜不是没有城府只知虚张声势的太监,他看了看梁道玄,谁知不等梁道玄开口,施夫人却抬起了头:“圣旨是读给旁人听的,让他们听着,敢谋逆的人就是死,没有活路,陛下的威严,朝廷的脸面,都要做给人看,这里除了老身,就只有老身苦命儿子的尸首,圣旨就不必读了,老身知道,这条命本就预备好了上路,只是上路前,又没得儿子送终,自己烧一点纸钱,到那边,给我可怜的奶儿子也带些去,不要让他在尘世里被亲人欺,到了那边又让小鬼缠。”
“沈大人,你照读,之后再说之后的。”
梁道玄不看犹如枯槁的施夫人,只对沈宜说话,沈宜照章办事,将圣旨读过一遍,合上,也不指望施夫人接旨,请放在了一旁。
“欺压姜熙的,不是当今陛下,施夫人,在这里,没有人愧对他,只有他愧对自己的侄儿。”
梁道玄一字一顿说道。
施夫人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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