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稻草的是二王子妃的哭诉。
尚且不知汉军压境的二王子妃牵着儿子,走上街头,流着泪怒斥:“我的丈夫和反贼斗争死了,结果宫里不发丧,不奏乐。什么下任国主,宗室将军全都拥有丑陋的私心!我宁愿汉天子为我做主,而不是跪拜被大臣拱上去的朝鲜王!”
整个国都陷入哗然,此时此刻正好临近傍晚。
朝鲜扛不住压力,同意了汉军的要求,第三天一早,朝鲜都城迎来连夜赶路的一千燕王军队,他们轻装银甲,虽为步卒,扫来的眼神人人惧怕。
蒯通站在城门处,神色很是奇特,想说什么,最后又沉默了。
朝鲜大臣面色灰败,事已至此,他们的底线是汉军不入王宫,希望他们接到人就走。燕王刘建派来的会泅水的急行军,也没有进王宫的意思,他们确认了使团无恙,便走到郅都身边,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郅都手中的令牌,是燕王给予的调兵令,之所以能用,都赖陛下给予的便宜行事之权。
只见郅副使没有说话,反而看向沉默了两天的蒯正使。
……
蒯通给自己做了几天的心理建设,如今也泰然自若了。
不期然地想起昨日他与郅都的对话,他问郅都:“回朝后,你不怕被议罪吗?”
蒯通指的是矫诏、调兵等一系列出格的举动,郅都对此心知肚明。
郅都眼睛眨都不眨:“长安重臣、勋贵子弟,大多都在出使的行列里,朝堂诸公绝不会押我议罪,还会在陛下面前,给予使团强烈的支持。否则他们的子孙同样逃不过牵连,有何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