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在准备翰林院的馆选考试,今晚上应该就留在关如琅的西院书房里歇下了。只有于氏坐在谢九九对面,看着她一副气鼓鼓只觉得好笑。
“裴相公是状元郎你便是状元娘子,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都是夫妻,你又何必分得那么清楚。”
“那当然不一样,我不习惯别人一提起我就说我状元娘子是他的夫人,好像没了他我就什么都不是了。”
谢九九这会儿其实已经不怎么生气了,不光不生气甚至还有点儿心虚。她也知道自己那天拿状元楼把裴元哄得有多高兴,今天就让他有多生气。
要是换做自己是他,这会儿人都得给他拆了。但堵在心里那口气就是下不去,谁来劝说都不好使。
“那以前在容县的时候,人人都说他裴元是你谢九九的姑爷时,人家可没这么想。”
于氏确实是没明白谢九九在意的到底是什么,在她心中自己就是沈霁的妻子两个孩子的母亲,沈霁中了进士自己便是进士娘子,这怎么能说什么都不是了呢?
但不明白归不明白,她也没想非要跟谢九九掰扯个分明的意思。
自己跟她本来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即便谢九九抛下一切事事以裴元为先,哪怕自己扔下老家的一切再不管公婆和爹娘有意无意的抱怨和不满,也要跟着来京城不再回家。
“他的倚仗是他的学识,书读进心里了就谁也抢不走。我的倚仗是云客来,云客来没了我心里就发虚……”
谢九九盯着把玩在自己手里小巧玲珑的茶盏,嘴里说着绕圈子的话,听得于氏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只得直起身子冲谢九九身后招招手。
“状元郎既来了,我这外人再留着就不合适了。你来你来,九九这话不该跟我说,你俩有什么话赶紧的说明白,省得阿满一天八遍的问我,她爹他娘这是怎么了。”
于氏走得潇洒干脆,留下裴元和谢九九隔着桌子和烛火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谁也不肯先低头。
谢九九整个身子都往里侧歪着,只有白皙漂亮的颈子往外斜着,半垂着的目光正好能顺着烛火的影子看见裴元的靴子和袍子,还有自己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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