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要轮的天数都排在前三。
翰林官除了要经筵侍讲编纂修史,日常还要协助内阁起草文书诏书,记录起居注写下帝王一言一行。即便是夜里也要留人在值房里守夜,以免半夜有什么紧急情况没人用。
本来今天不是裴元轮值,谢九九见他一直没回来正准备出门散散步顺便溜达到翰林院门口,去接那又没赶得上回家吃饭的裴修撰裴大人。
谁知还没起身,就接到他又被陛下召进宫的消息,这下彻底不用出门。谢九九绣鞋的鞋尖转了个头,本来要往外走的人直接进了卧房,卸了头上的簪环准备洗漱歇下。
而此时此刻坐在马车里往皇城赶的裴远舟,却是真心实意觉得这‘忠君’也没什么意思。
下午快要散值的时候,原本轮到今日留在宫里值夜的正七品检讨周既白,一脸狼狈颓丧地回了翰林院。听说是在御前做纪录的时候,陛下顺口问他什么话,对答地不好被狠狠训斥了几句,便赶了出来。
这种事,这一两年在翰林院不算少见。人家都说天子一怒浮尸千里,但要是天子每天都要怒个一两回,这事也就不叫事了。
刚开始,有人被陛下斥责训斥,翰林院的几个学士还会商量着不再让这人进宫轮值。一是为了陛下,二也是为了保全刚挨过骂的人。
但时间一长,发现翰林院从上到下就没有没挨过骂的,真要是被骂了就不进宫轮值,这翰林院的人就都别进宫了之后,这约定俗成的规矩也就没了。
挨骂归挨骂,轮到你进宫还得进宫侍奉左右。所以今天周既白回来大家伙连看都没多看他一眼,只有裴元这个临时被陛下点名要见的倒霉蛋儿,实在没忍住在路过他的时候翻了个白眼。
“裴远舟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我着急进宫,你别这个时候找不痛快啊。等会儿陛下问我为何到迟了,小心我再告你一状。”
“你!”
“你什么你,我桌上还有文稿没校对完,我进宫了你也别想走,留下干活儿!”
周既白,就是那个南直隶的解元,跟裴元同年的传胪。两人的关系一直不算好,周既白是个记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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