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人人见了他就是哭穷要银子,要出远门人吃马嚼什么不得花钱,银子从哪儿来?
刚开春,各地都是要用钱的时候,播种赈灾、边关粮饷都是这个时候发下去,现在平白无故要南巡,这一笔银子还说不好要从哪里挤出来。
有花钱的地方就有人能赚钱,裴元看着哪些或为银子或为权势躁动起来的朝堂,只觉得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漩涡已经在不声不响中卷动起来。自己是肉体凡胎,只想躲得远远的求一份平安。
“那真可惜了,去年我和老潘商量想要再弄个货栈,之后一忙这事也没个下文了。你说当时要是真弄起来了,这会儿我也能跟着赚上一笔啊。”
事后,裴元总喜欢毫无形象可言地趴在谢九九平坦但柔软地腹上,长发散乱也不管不顾,脸颊紧紧贴着妻子的肚腹,感受她一呼一吸之间的起伏。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觉得安心。
这会儿谢九九一边感慨自己少赚了银子,一边抬手在裴元脑袋和后脖颈子上呼噜毛,把因为心神不宁而几乎炸毛的裴状元郎一点点安抚下来。
定了神的裴修撰晚饭都没吃,就这么趴在谢九九身上,看着窗外的夕阳一点点消散干净,直到夜里的春雨落下来,他才像是回了神一样从床上爬起来,穿衣裳鞋袜准备连夜回京。
而早就被裴元压得腿都麻了的谢九九,则懒洋洋地靠在床边自己给自己捶腿,“怎么,裴相公这是连夜都来不及在我这儿过了?”
“等我的去处有个着落了,到时候我便夜夜守着大娘子,哪儿也不去。”裴元转身在谢九九眼尾轻啄了一口,眉宇间原本压抑着的郁结已然散了大半。
谢九九没有追问他是怎么想通的,夫妻这么些年有些话问出来就傻了。再说他今晚想通了,说不定明晚就想不通了,有些事本就是不通的,想与不想不过是个人的执念。
要按谢九九的性子,这事本来就不该想。
本来这么多状元也没有说每一个都能一辈子留在京城留在翰林院,待上几年升一品,时候到了去六部里转一圈,岁数到了就入内阁当阁老。
真要是都能这么顺风顺水的过一辈子,那当年关令仪就不该流落在岳州,更加不该有裴元这么个人,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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