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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恻恻的音调,是将沈阔熟悉的声线扯成一团,混响般在青丝耳中响起。
“什么意思?”她扶着一边的柱子站起来。
身后,半是凋零的花枝已握在手中。劲风涌动,她如计划中挥出花枝予以阻挡,却在迎上瞬间被碾碎成尘——然后被击飞,空白一片。
青丝不受控制滑落在地。
这庙堪称薛沣老巢。青丝握着插进自己腰间那半截荆条痛到意识都模糊,视线只得倚上身后的破墙。昏暗中,她实在看不见薛沣到底站在哪里,却又在此刻无比清楚地认识到他杀她就像碾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她险少落到只剩一个人的境地。
青丝握着那截荆枝,抿紧了唇。
齐悠白和他说过薛凉月曾多次闯进来和薛沣单打独斗,但看他见面时的虚弱模样,看来同样没少受折磨。
连亲儿子都这样,青丝捂住自己不断流血的肚子,轻轻地呼吸着,难掩绝望——会不会死在这也未可知。
薛沣既然能借荆枝夺了沈阔躯体,想必也知道现下几人正在围攻虫树。
——只恨他们原以为薛沣是出不了庙的。
好在腰上还带有许多保命止血的丹药,青丝迅速腾出手随意抓几颗进口,噎得要死。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青丝捂着腰腹,既然薛沣已能靠着沈阔躯体自由进出,那齐悠白几人岂不危险?思及那满树桠的大虫,青丝几欲作呕,要是再加上一个不受控制的薛沣,怕很难对付。
她必须极力拖住薛沣。
青丝捂着伤口疼的龇牙咧嘴,索性就这样开口。
“薛沣,”她绞尽脑汁也不知道怎么拖,只想到一个可能拖住他的方法,那就是——“你后悔过吗?”趁着新一阵风没来得及把她吹翻,青丝忍着心中害怕继续道,“薛师兄曾说起你们的事,你若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