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轻,生怕打扰谁在看着似的。
她像个试图戒瘾的人,把所有与他有关的东西都分类封存,却偏偏在日复一日的安静生活中,一点点地被反噬。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在想他。
她只是告诉自己,想念不是复燃,想念也可以是撤退的过程。
撤退的过程就该像现在这样。
有条理、有分寸、无声无息。
可时间越久,她越像是把自己切割成了两个部分。
一个在讲义里、在课堂上、在法学院的讲坛前落落大方。
另一个,则在夜里偶尔望向书房那张空空的椅子,心脏一阵阵发闷。
他在那里坐了那么多夜,现在却什么都不剩。
只剩一盏灯,和一扇没人会再推开的门。
沉时安离开的第七天,牛津的雨停了。
空气里还是潮湿的,但天光隐隐透亮,像一块冷色的玻璃。
沉纪雯醒得比闹钟还早,睁开眼时,天还没有完全亮。她盯着天花板,听见外面偶尔有鸟叫声,隔着树枝落在庭院里的石板上。
她没有赖床,也没有发呆太久。
七点前,她已经洗漱好,换了件深灰色的套头毛衣,牛仔裤的裤脚卷得很整齐。
她今天要去旁听一个跨院的辩护模拟会,导师推荐过,说对实务上的仲裁思考有帮助。
她给自己留了四十分钟开车过去,却提前十分钟就坐在了后排。
座位很靠后,她把外套搭在膝盖上,指尖捻着衣角,整场辩护过程听得很专注,笔记记得密密麻麻。
前排有个同学提问时声音有点哑,问到“婚约纠纷与财产争议”时,突然扯到了“婚礼流程中当事人知情同意权”的细节,惹得台下几个人小声笑了两声。
那一瞬,她手里的笔停了下,眼睫垂得极低,没跟着笑,也没抬头,只是顺着笔尖的重量把刚写下的句子划掉,又重新写了行更客观的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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