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
是这个名字与她不相称。
无论他怎样绞尽脑汁夸她聪明,笨蛋小钟也依旧是笨蛋。
换个更有意思的称呼呢?
他竟然唤她“妖孽”。
听起来他到人间,注定要收了她去,却被折磨得不能自已。肌肉紧绷又张开的弧度刻写下情绪具象的形体。挣扎,发烫,因亢奋踩破安全的边界。所有的失态或苦楚无所遁形,归于在她的眼中,她的掌中,成为唯她独属的祭品。
她趴在他的肩头,攀着毫无保留的后背,感受到烟草般弥漫的刺痛。他不抽断绵延的水流,极限就悬在天际的无穷远处,遥不可及却惹人追逐——爱欲本身,不讨喜但惹人上瘾。她开始想要转变,放弃曾经做什么都囫囵吞枣的习惯,细细琢磨,抽丝剥茧,捕获那些细微纷繁的变化。感情不再是仅供观赏的扁平事物,而是种在神魂里的胎芽,察觉之际却似病入膏肓,扎根已深。
成长就是这一瞬间的事。
她体会到万千的虚无。那里不是透明,真空,一无所有,却像一面镜子,装下全部的尘世,近似佛家所说非真非假的幻相。镜子翻转,她在幻里。
融化的他次第冷却,蜡泪在她身上堆成新的山峦。动作慢下来,许久他停在里面,抱着她的肩,又不动弹,又不说话。
这次她很快觉察出异样,意犹未尽地用指头戳他,撇开头毫不客气地骂:“阳痿。”
骂完却像鸵鸟般,轻轻将头埋至他的肩下,惧他太过激烈的回音。
但他只是揪揪她的脸,“我不是阳痿。”
“你就是。不然……怎么……”声音像空气稀薄处的焰火,渐渐低落,“怎么又不动了?”
“没有。”
他急切否认,却又将急切当成自己的失态,后悔地收敛起炸开的毛,从容问,“你一直说,万一真的说萎了怎么办?”
小钟强词夺理,“那证明我说得对。”
“会有心理暗示的。比起说我阳痿,为什么不说我‘好大,好厉害’?试试看?也许真的能变厉害。你也会开心,不是吗?”
显而易见的圈套。但是小钟脑子短路,竟然觉得很有几分道理。
动摇。
他继续哄,“让让老男人。”
试试看!
“好——”
话到嘴边,又猝不及防扭了个结,绊住唇,她羞得拧眉瞪他。
“说不出来。”
他笑了,像海马怀抱小孩那样将她整个端起,让她仅有的触感只剩下他,半戏谑半威胁道:“这个说不出口,倒好意思说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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