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系统属于人为干预越少越好的系统,而农耕生态系统则强烈依赖人为干预才能良好运转。与前两者不同,草原生态系统的繁盛需要人力干预,但又不能过度干预,它是草地、牲畜和游牧人共生的一种系统,草、畜、人之间相互影响,通过游牧经济活动实现动态平衡。
游牧人群对于草原规律的掌握也有一个过程。比如,在3000多年前的欧亚草原带西部,当时的畜牧人群每20多年就会整体性地迁徙扩张,原因是经过多年的使用,本地的草场发生了退化。这类人群应该就是最早尝试游牧的人群,游牧经济可能最初是在草原的一个小范围内产生的,但是游牧人群一出现,他们对于游牧空间的需求就驱动他们向外扩张,而为了在不断迁徙中获得各种补给,不论是食物还是工具,他们会纵马闯入邻近定居的畜牧社会和农业社会中,严重威胁畜牧人群、农耕人群。这个过程迫使很多人群武装自己,于是产生了分化:要么增加自己的机动性,也变成游牧人群之一;要么提高聚落防御力,更多地依靠农耕社会的优势—粮食、人口以及技术,与游牧人群对抗。
如此一来,古代世界的两大阵营—农耕社会与游牧社会,就在这种动荡局势中慢慢浮现。从世界范围看,距今4000—3000年前,被称为“游牧世界对农耕世界的第一次大冲击”。过去,有所谓的雅利安人大扩张之说,雅利安人是生活在欧亚草原带的游牧族群,他们从公元前14世纪起从中亚入侵古印度,创造了印度历史上的吠陀文化;从公元前1200年起入侵古希腊,消灭了迈锡尼文明。
其实,当时这场游牧族群的大扩张,可能并不是某一个族群制造的,草原带上游牧经济的扩散,加剧了各个族群的征战和迁徙,所以站在农耕世界的角度看,似乎是草原带上涌现出了成千上万的马上族群,要来灭亡自己的文化。
游牧族群的大扩张,很可能与草原上的“战车革命”有关。大约距今3700年前,在两河流域的北方,轻便、坚固的马拉战车登上历史舞台,当时的战车可以同时将一位驭者和一位弓箭手载入战场,把机动性和武力结合在一起,根本性地改变了古代世界的战争模式。历史学界曾经把驾驶马拉战车冲出草原的族群统称为雅利安人。
很快,马拉战车横扫两河流域的古巴比伦,然后西进突入古埃及,向东突入古印度。几百年后,马拉战车远远扩张到了北欧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以及中国的北方,那时正是商朝的后期。
20世纪上半叶种族主义流行时,德国纳粹曾经宣扬自己的日耳曼民族源自古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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