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地上的人,眼神像在看一滩垃圾。他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又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低头点燃。打火机幽蓝的火苗映亮他冷峻的侧脸和眼底翻涌的未消戾气。深吸一口,吐出浓白的烟雾。迟屿这才抬起眼皮,冰冷的视线扫过地上瑟瑟发抖的黄毛,声音不大,却带着令人骨髓都发寒的威胁:“一中怎么还有你这种垃圾......”他顿了顿,夹着烟的手指点了点黄毛的喉咙,语气森然:“不会说话以后就都别说了。”他直起身,目光掠过旁边噤若寒蝉的男生,最后落在楼梯下方脸色惨白、浑身僵硬的棠溪身上。那眼神依旧深沉,带着尚未散尽的暴戾,但似乎又掺杂了别的难以言喻的东西。他没再看地上的人,仿佛刚才只是随手碾死了一只蚂蚁。他叼着烟,转身,一步一步走下楼梯,经过棠溪身边时,伸手拉着她,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带着浓重的烟草味混合着檀木香和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棠溪僵硬的跟在迟屿身边,听着身后黄毛压抑的、痛苦的呜咽声,闻着空气中那令人作呕的焦糊味,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冰冷。迟屿拉着她什么也没说,直到第二天路过公告栏时,棠溪看到了一则开除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