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将要燃尽的蜡烛,突然爆发出明亮的火焰,待这点光亮逝去,蜡烛也就彻底熄灭了。
怎会如此?为何非要如此?云岫最害怕最抗拒的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在意识到残酷的现实后,云岫浑身的筋骨仿佛被一下抽空,险些软到在地,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悲痛,五脏六腑痉挛不止,整个人像是被丝线勒紧,悬在万丈高空。
他忍着哆嗦,失态地高喊冯九功去传医官来,然而下一刻就被谢君棠叫住了,对方淡淡一笑,一双点漆般的眼睛神光奕奕,那是以生机为燃料爆发出的最后的惊心动魄,“不必去传他们,来了也是无用,我的状况自己再清楚不过。时间有限,何必让无干的人打扰到你我。”
云岫的脸色一点点苍白到透明,眼中的绝望一点点堆积成山海,他喃喃说了几个“不”字,转身欲走,想要去叫医官,却被拉住了手。
谢君棠咳了两声,目光专注地望着他,轻声道:“有些话,朕注定要食言了,如今唯一能履行承诺的就是陪你看完最后的烟花。去对冯九功说罢,他知道怎么做。”
云岫摇头不肯,谢君棠摩挲着他的手道:“朕这辈子的遗憾太多,数之不尽,其中最大的遗憾和愧疚莫过于是对你,过去朕已经带给你太多的悲痛和不幸。也正因如此,朕不希望在最后一刻,你我只是泪眼相对,执手惜别,等数十年后,当你愿意再想起朕时,除了被迫接受和生离死别,再无其他。”
谢君棠想让云岫记得这场烟花的绚烂,记得他这个人曾经爱过他。
云岫咽下喉间的苦涩,揩了揩眼角道:“外头路滑,不好走,我去推四轮车来。”
“好。”谢君棠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像是要把云岫的样子深深印在脑海里。
外头的雪还未停,挦绵扯絮,乱舞梨花,照这趋势,似是会从年尾一直下到年头。
云岫亲自替谢君棠穿上大氅和风帽,备了手捂子和手炉,又命冯九功跟在一旁打伞,这才出了含章殿。因烟花需得在开阔的高处观看才好,三人便来到当日同康王放风筝的高台上。等安置好谢君棠后,冯九功默默退到阶下等候,好把最后的独处机会留给他们。
两人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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