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自己以为的经逗,时常败于张渊状似花言巧语神态又过分认真的直球之下。每每红了脸,又想起自己身为“成熟大人”的稳重地位来,没什么杀伤力的瞪他一眼:“闻什么闻,你是属小狗的吗。”
张渊却突然莫名黯淡了神色:“不是。”说罢又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里,跟受了什么打击似的不再说话。
季苇一闹不清他搞得是哪一出,看他露出一侧的耳朵,顶上的软骨立起一个弧度很小的尖尖,忽然感觉更像某种大型犬的耳朵,用食指在上面点了点。
还……挺有弹性,一玩就停不下来。
正是摘了助听器的那一侧,他碰也不用担心会产生什么杂音异响。每当这种时刻他都会很难想起张渊的耳朵其实是不太好用的,像他这样一看就会让人觉得身体虚弱的人也就罢了,张渊有着看起来十分健康的身体,居然还会存在这样影响生活的缺憾。
就好像训练基地里的幼年德牧在小时候因为骨骼健壮备被期待成为优秀的警犬,到了该立耳的年纪却终究软趴趴没能竖起来,痛失公务员编制。
背着张渊,他咨询过医生。再好的助听器能提供的帮助基本上也就仅限于此,像他这样的听力问题想要彻底改善,还有一个选择是人工耳蜗。
价格昂贵倒还在其次,最大的问题是人工耳蜗会摧毁他原本仅存的听力。但张渊已经错过了最佳恢复期,多年以来都有一搭没一搭的勉强借助读唇来对话,手术后可能需要花很长一段时间去适应,短时间内的生活质量可能还不如维持现状。
他听完之后就觉得麻烦,不可逆的手术不是什么轻易能下决断的事情,想着至少等拍摄电影的工作结束之后再跟张渊从长计议。
没想到电影没拍完,他跟张渊之间的关系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爱情的龙卷风冲昏头脑,后面紧接着又是一系列变故,一拖就拖到现在他才突然想起来这件事。
坐过一回救护车,时间好像突然变得紧迫起来。
如果手术是他送给张渊的最后一件礼物,这是在未来会永远陪在张渊身边,无法遗忘的记忆吗?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在脑海里,季苇一被自己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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