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
其实他不曾来到桦城,不曾与谁相遇,不曾为谁而哭泣,也不曾爱上过什么人。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他生命最后的想象吗?
然而声音变得越来越大,不同的人在呼唤他。他渐渐能分辨出每一个人的声音,那是父亲,那是母亲,那是哥哥。隔着防护服看不清面容,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直到有人凑在很近地地方看着他,戴着口罩的一张脸,混乱的大脑仍旧无法仅通过一双眼睛识别对象,他盼着那人能说句话。
但对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戴着手套的手举到他眼前,慢慢做了个动作。反复,反复,再反复。
他分明是不应该记得的。
那个只见过一次的手势。
可像是有个答案直接从心底深处跳出来。
“小舟。”“小舟。”“小舟。”
于是他开口叫他,气流震动声带,喑哑得好似头一天学说话:“张渊。”
张渊低头,把自己的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碰了一下。
庆祝季苇一重获新生。
*
转回普通病房的那天,张渊把季苇一送给他的dv和u盘拿出来。
季苇一收下了u盘,指着dv问张渊:“看了吗?”
张渊摇头:“跟你一起看。”
他把dv打开,坐在床沿上,画面举到季苇一眼前。
dv里面只有一条视频,一条经过剪辑的,很长的视频。
没有音乐,没有台词,只是安安静静地播放着略带杂音的录像。
视频的主角是张渊,生活里的张渊。
有时候在背台词,有时候在做饭,有时候只是睡着了,有时候在笨拙地试图读出英语单词。
仗着他耳朵不好,季苇一默默偷拍了很多。一分一秒,跨过几个月的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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