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渐渐有传言,说宗主疯了。不少人开始效仿鹤渊,纷纷自请离开青蘅山,另谋出路。
崔沅之渐渐没有人可以问,便会对着铜镜里问自己。
他时而癫狂大笑起来,时而痛哭流涕。
严重时,柏柯闯入他房中,见镜子碎落满地,他披头散发,双手都是血,溢满血丝的双眼阴鸷地盯着少年,带着陌生的敌意与杀意。
待一觉睡醒后,又像往常一般该做什么做什么了。
往复数次,柏柯欲言又止,纠结半晌还是害怕地说:“宗主,您最近是不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情绪大起大落,恐怕对身体有损。”
“大起大落?”崔沅之眯起眼睛,“我这段时日以来都好好的,什么时候有过起落?”
柏柯便不再说话了。
他逐渐发现崔沅之是真的不记得自己曾做过什么。
彼时也不知晓,这并不是记忆错乱的问题,而是崔沅之衍生出了另一个人格。
不,说是心魔更合适。
心魔出现时,常常没出息地流泪,还喜欢走到小灯的碑前,絮絮叨叨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