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扶着贵人的手,让对方直起身来。云消雨歇之后,指挥使勾起贵人耳畔一丝鬓发,“楚贵人想要什么呢?”楚鸳笑了笑,“但求指挥使垂怜。”那日之后,昭阳宫的日子,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悄然拨动,变得格外顺遂起来。楚鸢最先察觉到的,是份例的领取。以往,她的份例虽从未短缺,但过程总免不了些磕绊——或是尚宫局的宫女推三阻四,或是库房太监恰好不在,总要她身边的宫人跑上几趟,赔上些笑脸和耐心才能领全。可如今,一切都不一样了。尚宫局的人变得格外殷勤周到,不等昭阳宫的人去催,东西便已按着规制,甚至有时还略多出些许,整整齐齐地送到了宫门口。那领东西的宫人回来,脸上都带着几分轻松和不解,只道是今日顺当得很。更细微的变化,潜藏在昭阳宫日常的角落。楚鸢素来心细如发,很快便留意到,宫苑里洒扫、值守的宫人中,悄然混入了几个生面孔。楚鸢坐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青瓷盏沿。窗外阳光正好,映着新开的几枝玉兰。她心中了然,这突如其来的顺遂与无声的守护,源头在何处。那场云消雨歇后的寥寥数语,竟真被他记在了心上。她就知道,自己这步算是走对了。她真的入了指挥使大人的眼。她垂眸,看着茶盏中浮沉的碧色茶沫,唇边掠过一丝极淡、辨不清是苦涩还是自嘲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