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真實,還是病熱之中的一場夢。眼淚忽然就落下來了,啪嗒啪嗒,砸在藥碗邊沿,無聲無息。她倔強地側過臉,胡亂一抹,把淚水抹去。她不說話,只垂眸低頭,將藥碗端起,一口一口喝完。湯藥苦得幾乎令她作嘔,她卻連眉頭都不敢皺。喝完之後,她望著那碗粥,低聲說:「我……不太餓。」小荷沉默了一下,才低聲開口:「王爺吩咐,都得吃完,才能上路。」宋楚楚指尖一緊,盯著那碗清粥看了好久,像是在等某人改變心意、推門而入,說:「楚楚,不必勉強。」可門始終沒開。她終於垂下眼睫,輕聲應了一句:「……好。」小荷扶她上了馬車。車內鋪設得極是舒適,軟榻綿毯、香囊暖爐俱備,顯然是出行前早有準備的。但宋楚楚心裡卻空落得很。車門關起來時,她隱約聽見另一輛馬車的聲音,耳熟。她撩起車簾一角,看見前方那輛深色馬車穩穩行駛,一路未曾停歇。帷幕低垂,看不清裡頭的身影,但她知道——那是湘陽王的車。他就在前方,就在一車之隔。可一整日,她望斷了簾外風景,卻沒能等到那人回身。馬蹄輕響中,宋楚楚只覺身體發冷,心也涼了一截。中途歇腳時,小荷進來,端上新的湯藥與熱食,柔聲道:「娘子,請用膳。王爺有令,得吃些才好上路。」她低頭看著那碗湯藥,無聲地接過,一口一口喝下去。苦意未散,眼眶又是一陣發熱。這夜,宿於新驛。小荷打著燈籠引她入內,恭敬道:「王爺有令,娘子今夜不得離開廂房。如有所需,吩咐奴婢便是。」廂中溫暖如春,火盆早已點起,香氣微瀰。小荷手腳俐落地替她拭洗身子,換上柔軟素色的寢衣,又細細為她梳了頭,編了鬢,指間力道輕柔,極盡體貼。桌上早有熱食與湯藥,擺得整整齊齊。唯獨……湘陽王,始終未至。宋楚楚獨自坐在燭影斑斕的榻前,望著窗外靜夜,指尖攏著衣襟。她是那樣的習慣他的怒、他的罵、他的罰。可這般安靜的冷漠,才教人最難捱。她低聲問小荷:「王爺……今夜不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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