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本王顏面掃地,教永寧侯責本王管教無方。」語畢,他起身站定,背脊筆直如劍。聲音不疾不徐,卻冷得像結霜的鐵:「宋楚楚,妳已非年幼無知的孩童。既有膽違命犯錯,便該受得起這罰。」「不得求見。不得自傷。不得討寵。」「何時罰完——由本王說了算。」他聲音低緩下來,眼神卻冷如鋒刃,輕輕吐出最後一句:「否則,入京後,馬車直送妳回永寧侯府。」「自此妳不再是王府中人,與本王互不相欠。」他望著她,目光幽沉:「自己選。」宋楚楚咬緊唇,眼淚一滴滴砸落地板,肩膀微微顫著,喉間像被什麼堵住般,哭意緊得幾乎無法開口。她抬眸望向他,嗓音破碎顫抖,終於喑啞吐出一句:「妾……不要走……」廂房靜得落針可聞。湘陽王望著她,胸口悶痛如鉛,連呼吸都發窒。那聲「妾不要走」明明輕輕的,卻似一把鉤子,攫住他心頭最軟的一處。可他只是抬手,輕輕一擺。語氣平靜,聽不出喜怒:「夜已深,退下吧。」宋楚楚雙膝發麻,一時竟站不穩。她抹去臉上的淚痕,緩緩屈膝一福,聲音微顫卻清晰:「妾告退。」方轉身欲離去,身後忽傳來他低沉的一句——「宋娘子,證明給本王看,妳是值得寵的。」她腳步一頓,肩頭微微顫了顫,卻未回首。只是輕輕吸了口氣,將所有情緒壓入心底,端直身姿,靜靜退了出去。次日回到王府,天色已沉,院中燈影搖搖。宋楚楚尚未踏入內室,便有小廝上前傳話:「王爺有令——宋娘子不得離開怡然軒。」話音一落,他低頭行了個禮,轉身退去,沒多留片刻。阿蘭與杏兒見主子歸來,面色憔悴、身上帶傷,心疼得眼圈發紅,忙接過披風,扶她回內室,細細為她上藥、更衣。二人不敢多問,只是動作格外輕柔,生怕再碰疼半分。次日清晨,天色才剛泛白,怡然軒的院門便被叩響。阿蘭開門,只見袁總管立於門外,身後跟著兩名小廝,手中捧著一卷王令,封口繫著深紅絲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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